詹漫把水放在茶几上,拍了拍季灵云,“醒醒,吃点药。”
季灵云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喝的有些多,平时她都会收着一点,今天却很想彻彻底底醉一回。
凭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她,我却不可以。
看季灵云没反应,直觉要送医院。
詹漫拉住她一只手环在自己脖颈,另一只手从胳膊扶上季灵云的肩,半撑住她往前走。
刚站起来季灵云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詹漫伸手拽住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力气使的太大,还是自己高估了季灵云的重量。
刹那间,由于惯性,季灵云的唇猛地磕向了詹漫的下唇角,
两人双双跌回沙发上。
“嘶~”
詹漫倒抽了一口气,季灵云已经滑到詹漫的颈窝,整个头埋了进去,微烫的唇抵在她的锁骨上,
季灵云难受地在詹漫露出肌肤上蹭了蹭,冰凉的皮肤好像能缓解不舒服的疼痛。
始作俑者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
季灵云像是把詹漫的肌肤当成降温工具了,抱着她的腰不撒开,还一个劲往颈窝里面埋,拉都拉不动。
詹漫半边身子都烫起来了,她用力推开季灵云,把桌上准备喂药的水一口喝掉,又看了一眼被她推倒,却依旧睡得歪七扭八的人。
......
真是麻烦精。
詹漫有些头疼,但也不再拖延,轻松公主抱起烂醉如泥的季灵云,快步离去。
家庭医生已经等在客厅,虽然是家庭医生,但詹漫叫她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詹漫抵抗力很好几乎不生病,而且她也不喜欢外人跨足她的私人住宅。
詹漫上去收拾房间了,把季灵云留给家庭医生照看。
家庭医生夏婉打量地看着詹漫带回来的女孩,长了顶好的一张美人脸,虽是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窥见以后得长成什么祸国殃民的角色。
二楼传来轻微的声响,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了,撑着扶手往下看,也不知道看多久了。
詹漫在二楼发出一声“啧!”,口气听上去很不耐烦。
自己房间都收拾好了,床都铺好了,夏婉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季灵云,自己叫她来是让她来欣赏季灵云美貌的?
詹漫丝毫没发觉自己古怪情绪发作。
“看够了吗?”
“她只是喝多了,没啥事,倒是你?”夏婉眼神扫过詹漫唇角,食指抵上唇,“看起来你比她更严重一点,这里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不说还好,詹漫唇角有些抽痛。
“不用,你回吧!”
夏婉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指了指季灵云,“那她的呢!需要我帮忙吗?”
她早就发现两人之间不对劲,詹漫把她带回家,两人嘴巴还都破了,这很不对劲,夏婉精明扫视两人,目光里的戏虐不言而喻。
“请滚,谢谢。”
夏婉:......
看似很有礼貌,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詹漫把季灵云扶上二楼,扔在床上,去打水给她擦脸,金毛摇着尾巴开心的跟在詹漫身后,看她忙前忙后。
金毛叫毛毛,一条被詹漫随手救回来的流浪狗。
毛毛是一岁的时候被詹漫捡到的,浑身脏兮兮还泛着酸臭味,毛也秃秃的,詹漫第一眼见到它时,它的脖子、四肢、眼睛周围都有严重的皮肤病,溃烂的部位甚至能看到小虫子蠕动。
詹漫背着黑色挎包,站在离它不远的地方,捏着鼻子看着奄奄一息的毛毛。
毛毛已经三天没找到吃的了,它也没力气去找了,大概是熬不过今晚了,它也早就不想活了,被人追着打的地狱没什么好呆的。
毛毛看着詹漫心想,这人真是奇怪,也不伤害自己也不走,这是在干嘛?
不一会,毛毛看到马路对面来了一位中年女人,她手里拿的什么?
好香啊,如果能吃顿饱饭再走就好了。
眼前的女生仿佛听到了它的心声,带上手套,给它一点一点喂食,毛毛看着她的脸,这个奇怪的人明明那么嫌弃,却靠近自己,还给它喂饭,如果自己能上天堂,自己一定会保佑她的。
中年阿姨把一个蓝色折叠的小车车摆弄好,放上大纸盒子,她们合力把毛毛放进去。
这是要去把我埋了吗?
她们真是好人。
毛毛失去意识,再睁开眼是在宠物医院,它好像去了传说中的狗狗医院,只有漂亮的贵族狗狗生病才能去的地方。
它以前也是一只很漂亮的狗狗,有浅金色顺滑的毛发,漂亮又圆润,店里的叔叔都说它是店里最漂亮的狗狗,直到它被买走。
是一对情侣。
毛毛被短暂的爱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是无尽的打骂和嫌弃,直到自己生病,被他们驱车很远的地方扔下,它寻寻觅觅了很久却再也没能找到回家的路。
奇怪的人没有一直陪着它,但是经常会来看看它。
自己所剩无几的毛毛也已经被剃光了,自己就是一只秃狗狗,有什么好看的,看的狗还怪害羞的。
一个月后的检查,治疗我的医生姐姐温柔的摸了摸我,在帮我检查的时候说,给我找领养。
她呢,她不要我吗?
是因为我没有毛毛吗?它扭头看了看自己已经长出一层绒毛的皮肤。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可以重新变回漂亮的样子,别不要我。
詹漫来缴费,自己捡到的那只狗听医生说,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平时会把它放下来溜达溜达,詹漫平时来,它会躲在远处偷看自己。
今天却格外奇怪,它追着詹漫的步子走,甚至怯生生在詹漫坐下来,上前舔了舔她的鞋子。
虽然被躲过了,但是毛毛不死心。
医生笑着说,“它似乎很喜欢你呢!”
“嗯,看它状态还不错,我先回去了,找领养的事麻烦你多费点心。”
毛毛听到她说要走,着急的叫了两声,“汪!汪!”
我好了,带我一起走啊!
毛毛鼓起勇气,咬住詹漫的裤子,叫了两声。
詹漫低头看它,
“......”
那次勇敢是毛毛觉得自己狗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它为自己选了全世界最好的主人。
它看向床上的季灵云,以为这是主人新领养和它有一样可怜身世的小动物,毕竟这个女生缩起来小小一圈,看起来苍白又脆弱,像猫咪幼崽。
詹漫拿起卸妆棉,还没触碰到季灵云的脸,就被冰凉的手抓住手腕,冰的詹漫一激灵,她刚准备开口说,发什么酒疯?
突的被季灵云拽住手腕,抵在床头靠背上。
詹漫没打算和一个酒鬼计较,“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卸妆吧!”
她推开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想要离开,为了不吵到季灵云睡觉,她只开了床头一盏暖光灯,昏暗的灯光打在季灵云精致的侧脸上,脸上一些高光泛着轻微的细闪,配上这么一张脸实在是美的有些夺目。
她吐出的微微热气混着酒气喷在詹漫下巴上。
詹漫有些不适应想要走。
季灵云松开抓住她手腕的手,詹漫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季灵云一靠近她的心脏就比往日跳动的更快些,胸膛也微微发烫。
她垂眸遮掩眼中泄露出的情绪。
对方却突然换了招数。
季灵云摸上她的脸。
詹漫:!!!
季灵云眼尾泛红,看向她的眼神粘腻地仿佛能拉出丝,清醒的季灵云绝对不可能这个眼神看自己,詹漫猜可能对方只是在发酒疯!
詹漫啼笑皆非,自己居然被一个酒鬼搞的这么紧张。
“你摸我脸干什么?”
季灵云没有回答她,詹漫也很想看看季灵云到底想干什么,她平时冷漠又刻薄,像一块又臭又硬捂不热的石头,醉后的她和往常似乎截然相反。
詹漫有些好奇,任由季灵云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的脸。
冰凉的手指慢慢移动,抚摸上她的唇瓣,又移到了她的伤口处,“你还真是招人喜欢啊!我做梦都能梦到你被人亲。”
轰——
季灵云的话像一道雷在詹漫耳边炸开,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以为这是在做梦?
看着季灵云越来越近的脸,詹漫想要逃,却觉得使唤不动身体,季灵云喃喃自语地看着詹漫的眼睛,不知道是在问詹漫还是在问自己,“她们可以,我也可以吧!”
詹漫感觉她的目光在描绘自己的唇形,季灵云微凉的手指□□着詹漫薄薄的嘴唇,本就嫣红的唇被她摸的仿佛滴出了血。
“我不敢奢望你,你是我遥遥相望的璀璨星,只是看着就很满足了,真的。”
没人质疑她,她到底在肯定什么?
“詹漫我很羡慕你。有那么多人真心实意、掏心掏肺的喜欢你,我也在其中,但她们唾手可得的距离,于我而言,却难如登天。”
詹漫震惊地说不出话。
季灵云苦笑,“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是这么不堪,我会追你,把我热烈又赤诚的心献给你。可是你看我,我只是包装精美的垃圾,我拿什么和她们争你。”
我只敢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的肖想你,梦醒我会远离你,所以...
温热的唇贴了上来,詹漫瞪大眼睛,季灵云捧着她的脸,几乎是虔诚的吻着她的神明。
冰凉和手和温热的唇,詹漫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像血液被煮沸了似的,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垂。
——
詹漫不知道怎么出的房间,她的手都在抖。
这是在做梦对吧,可唇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詹漫抖着手摁上自己的唇,“原来,她一直暗恋我。”
但似乎自己也...
詹漫遮住眼睛,“...这真是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季灵云问:为什么狗狗叫毛毛,起这么普通的名字?
詹漫:老话不是说缺什么补什么,它小时候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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