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双性人鱼，悠哉的半倚靠在贝壳床上，硕大的鱼尾垂在床下，随着海水摆动，画面美轮美奂。
智脑将画面转换成立体影像，倒映在办公室的空地上，更是仿若从天上降落下来的神物，美的不似凡品。
他半合着眼，仿若在瞌睡，又仿若想起什么似的，猛的睁开了眼。
银色的眼瞳，再睁开的那一瞬，清澈透亮的直达人心底。
他起身游动，在办公室的空地上，游动的身姿一览无遗，美的让人心动。
“陈总，直播平台突然多了这条双性人鱼的直播，现在已经冲去首都星的网页了……”
小丽说了什么，陈博凡完全没有再听，他看到那人鱼突然凑近了他。
与他的距离几乎鼻尖对着鼻尖，眼睛也正直直的看着他，但他知道那不是看他，是在看摄像头……
被放大的美颜冲击到，陈博凡咽了口口水，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蹬着椅子，后挪了半步，背靠在了椅子上，远离了那张蛊惑众生的脸。
看向小丽问：“这是哪位金主养的双性人鱼啊，这样大方的展示出来……”
小丽说：“不是金主养的，陈总，你没听我刚才说啊。”
“？”陈博凡看向小丽。
小丽说：“这条人鱼凭空冒出来的，突然就直播了。”
“啊？”陈博凡不可置信。
小丽说：“陈总，这双性人鱼本就稀少，这些年被人鱼族驱赶绞杀，变得更为稀少，在人族，双性人鱼已经卖到天价了，这条人鱼突然出现在咱们直播平台……怕是要完，你……你看弹幕。”
“……”陈博凡看向刷屏的弹幕。
已经有好多人询问人鱼的出价了。
他们以为这人鱼是出来卖的……
也是，双性人鱼不被人鱼族接受，虽然稀少珍贵，但没势力护着，在人族本就是玩物。
运气好的，没被发现抓到，在海底过一辈子。
亦或者，遇到一个有实力的好金主，护着，过完一辈子。
但大部分，都是被人发现抓来亵玩后转卖……轮好几手，最后死在某个星球不知名的角落……
陈博凡看着面前还一无所觉的人鱼，清澈的眼眸中没有半点阴暗，眉目间透露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陈总，礼物榜他也是第一了……”
小丽颤抖的声音传来，陈博尔扫了一眼。
豁！这送礼已经达到一亿星际币了。
观看人数已经两亿多了。
甚至有首都星的弹幕出现了。
要知道，他们塔纳星也只是个三等星球，很多东西是那种一等二等星球瞧不上眼的。
这是真当在卖这条人鱼啊。
陈博凡缓了缓收到钱的喜悦，这一亿星际币可有七成是他的。
看在这人鱼给他赚了大笔钱的份上……
陈博凡说：“立马切断他的直播，然后，去查查那台智脑的讯息。”
陈博凡捏了捏眉心说：“咱们塔纳星的统治王可是个双性人鱼控……好在，他去H星球……”
等会，那智脑的IP地址好像就是H星球……
“……”陈博凡沉默了一瞬，轻叹说：“希望没被看到吧。”
小丽说：“可是，陈总，就算切断了直播，很多人已经看见了，肯定会找来的，那到时候怎么办？”
陈博凡看向IP沉默了片刻说：“那就照实说吧，就说是野生的双性人鱼，不知怎么得的智脑，自己开的直播，就在H星球的海底，有本事自己去寻。”
“是。”小丽面色这才好了起来，显得冷静了许多，转身就要出去。
陈博凡喊住了她：“等会，你别切断他的直播了，直接私密不公开吧，把直播画面转我智脑上。”
“……”小丽沉默了一会，应了声：“好。”
“还有。”陈博凡盯着那人鱼问：“他的智脑有定位吗？”
小丽说：“这要查那台智脑的讯息才知道，稍等，我刚刚已经让人去查了，马上就到。”
话落，小丽的智脑响了。
陈博凡看向小丽，小丽看着智脑眼睁大了一瞬，而后又回到了陈博凡的面前：“是……塔纳王从这里购买的智脑之一。”
“？”陈博凡错愕，看向办公室空地上的双性人鱼，眼里浮现出了怜悯。
“原是塔纳王的新宠啊。”
“也不一定。”小丽说：“这款智脑我有印象，塔纳王购买的时候说过，是送给H星球人鱼族族长一家的，因为是给人鱼族统治者的，为表达诚意，没安装定位。”
陈博凡闻言，眼睛微闪。
“陈总，那会您也在场啊，塔纳王来的时候您也接待了。”
陈博凡回神，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啊，忘了，不是很赚钱的事就忘的快。”
“这么说，他是人鱼族族长的孩子？”说着，陈博凡摇了摇头：“不能确定，智脑在落后的H星球很难得，能在这双性人鱼的手里，起码证明这条双性人鱼跟人鱼族族长一家关系匪浅。”
“算了，这种事咱们也管不了，就照我说的办吧。”
“好。”
“对了，这段时间我出去躲一阵子，免得都来找我要这人鱼的消息，如果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来问，你就把我们能知道照实都给他们就行。”
“是。”
之后，陈博凡拿起衣服就开溜。
到达自己的别墅私人空间，他打开了星际网。
双性人鱼的词条已经在多个星球上了热点。许许多多的人录下了直播的画面，到处传播。
有人感叹他的美，有人感叹金主养的好，酸骂人鱼贱货。
更多的是好奇，还有一小部分有点小钱但没什么渠道的在问价。
直播切断后，很多反抗的声音，都害他的直播平台被打了无数的低分。
不过，不打紧，这一亿星际币又不退，有七成是他的呢，这双性人鱼或许都用不到星际币，或者十成都能是他的呢。
想到这，陈博凡就开心。
他又去看了首都星的热度。
好在，及时切断直播，双性人鱼在首都星的热度并不算太高，没有上到前排的热点。
首都星那么多好玩的事，这事很快就会被淹没的。
对于双性人鱼来说，要想过安稳的日子，就越不被人知道为好。
尤其是首都星那批人……
没一个人是好惹的。
其他的，大概就属他们塔纳星球的王最是难缠……
而如今这位王，就在他们H星球的海底……
这双性小人鱼到底知不知道给自己惹下了什么大祸啊……
陈博凡看向直播映射出的立体画面。
那人鱼吃饱研究会了智脑，大概没什么收获，已经躺在贝壳床上睡着了。
睡的极为香甜。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惹下祸端了的样子。
陈博凡摇了摇头。
之后的几天，他都在观察这条双性人鱼。
这条双性人鱼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鱼包括在某些权贵家里见到的豢养的双性人鱼都要纯粹可爱……
他每天就抓抓鱼，游动玩耍……也没和其他人鱼交流……好似没有朋友亲人的样子……
但陈博凡知道，不可能。
他若真是独一个的，不会得到智脑。
他居住的洞穴里不会有那么多的东西，伸手的项链和头坠上的珍珠都是极为罕见珍贵的。
大抵还是有人在帮助他的。
只是帮助他的那一个人，在这几天，没有出现过一次。
他自己在这几天里，过着单一却不乏趣味的日子。
陈博凡看过他去翻过螃蟹，翻了被夹了手会嘟囔着委屈，看过他跟着鱼群流浪，帮鱼群驱赶过大型鱼类，还看过他缩在珊瑚堆里，学着珊瑚开合，张合着自己的嘴。
他过的如此简单快乐……仿佛没有什么忧虑一般……
明明是条双性人鱼，在人族被当成宠物货物卖来卖去，夺来夺去，在自己同族，却被驱赶绞杀，不留他一分生存之地。
即便这样的身份，他却没有一分阴霾。
陈博凡觉得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也因此，向来对人鱼不感兴趣的他生了一些想跟他交流的意愿。
终于，在第五天，他查到了这台智脑的讯息，拨通了这台智脑。
和这人鱼沟通，说不定还可以把他那份星际币占为己有呢！
这是他为数不多，对外隐瞒的讯息。
H星球落后，对外宣布信号极差，联系不上这台智脑的说辞，对外完全说得通。
也这样推脱了一批又一批的来人，好在，来人并没有势力特别大的，否则他这种说辞推脱不掉。
林白这些天一直研究智脑，可是怎么都打不开了，直到今日，突然智脑响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才去摸那小宝石。
小宝石闪了闪，突然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穿着合体的西装，一副精英打扮，林白在之前智脑的照片上看过。
林白歪头疑惑的看着来人，来人朝他招了招手，笑眯了眼。
“hi，你好呀。”
这是直播？
林白凑近那人，绕着他游，伸手去撩那人，穿过了……
林白眼睛一亮，他智脑好了？又可以看直播了。
他浮游在那人的面前，静待那人开口。
他要看这人要直播什么。
“小人鱼，你这是干什么？”
小人鱼？叫他？
他看得见他？
林白眼睛微闪，对着那人指了指自己：“喊……我？”
几天没说话了，说话又有点结巴了。
林白抿了抿唇。
人鱼的声音果然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