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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辞官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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槜李之战已过去三年。

吴王阖闾此战之后,因伤势恶化,不幸身殒,暂时解除对越国的威胁,而越国则致力于发展农田水利,加之连年风调雨顺,国库充实,实力大增。

这一日,越国王宫,又是歌舞升平。

在纷纷舞动的舞妓之中,散乱了数支翎花箭,而中间的壶中也错落地插着几支。

此时,“咚”地一声,又一支箭错过投壶,掉落在地上。

随之几声“哈哈”大笑。

一人笑道,“我输了,我喝。”便随手抄起一樽酒,一饮而尽。

这人正是范蠡。

勾践坐在一旁,也笑的东倒西歪,道,“好好好,接下来,该寡人啦!”

说着,便拾起案旁摊着的一堆投箭中的一支,晃晃悠悠地瞄准着投壶,嘴里念叨着“寡人来,寡人来,”然后“唰”地一声,箭花飞出,“当”地一声,砸在了投壶上。

换来范蠡的一声大笑,他将另一樽酒按在勾践案头,高声道,“哈哈哈,大王,你的酒,不准耍赖!”

勾践笑着将那樽酒也一饮而进,将空樽倒了倒,一滴酒不剩,便将它掷到一边,招呼道,“少伯!”他将案上几碟小菜摆了摆,指着其中一盘道,“这是姑苏(吴国都城),”然后又指了指稍远的一盘道,“这是丹阳。”

范蠡扭头瞧了眼。

勾践壮志踌躇道,“寡人已经想好了,大军三十万,北上渡江,一鼓作气,嗯?哈哈哈……”边笑着,勾践边从衣中摸出一方印,置在范蠡桌前,“你,就是寡人的征吴大将军!”

范蠡眼神动了动,瞬间又恢复成一付酣醉之后的浪荡模样,随着勾践一同大笑,如街头醉汉般全无形象,东倒西歪,然后似不经意间,糊里糊涂地广袖一挥,一案佳肴连着那方印都被扫翻。

勾践醉眼朦胧地看着一桌狼藉,痛惜急叫道,“寡人的灭吴大计啊!”然后生气地指着范蠡道,“你!你!”

范蠡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而且笑地分外恣意,向着勾践挑衅似的道,“都被我给毁啦!毁啦!哈哈!”

“寡人要罚你!罚你!……”

“大王,你喝……喝醉了,你喝醉了,”范蠡瘫在榻上指着勾践不住地笑,“刚才我已经把官给辞了,大夫令都已经还给你啦。”

勾践盯着范蠡直摆手,“醉酒之人,说话当不得真。”

“哼,”勾践拾起一旁的大夫令,递给范蠡,“这个大夫令,寡人还给你!”

范蠡侧身躲地远远的,顽皮的像个孩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嘴上不停的说,“我不要,我不要,大王,我才不要呢。”

“我不要打仗,打仗多没意思啊,”说着,范蠡又拾起一枚箭投了出去,“这个多好玩啊,我要玩这个!”

勾践却不依不饶地拉住他,把大夫令直往他怀里塞,“不行,不行,这个你一定得要。寡人的征吴大将军,你一定要做!”

“我不做,我不做……”

两个人像两个孩子,拉拉扯扯,将大夫令丢来丢去,若是换作别人,两旁的宫人侍卫肯定得吓一大跳。但是范蠡三年来,与勾践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倒不是为了公事,而是“酒肉朋友”,范蠡的花点子多,带着勾践做了不少“荒唐”事,勾践也甘之如饴,乐在其中,纵容宠溺范蠡的狠,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两人正拉扯间,大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侍从走了进来。

“大王,文大夫求见!”

“啊?”勾践与范蠡相视一眼。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范蠡瞪大眼睛问道。

“那怎么办?”勾践问。

范蠡将手中投箭一抛,笑道,“溜啊!”

“溜之大吉,溜之大吉!”

两人笑的前仰后合,纷纷站起,勾践拉起范蠡的手,就将他往后殿带。

“大王,等等。”范蠡道。

“嗯?”勾践回头瞧了他一眼。

范蠡忙不迭提上自己的鞋,两人又笑着,东倒西歪地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一路向后逃,快乐地跟玩捉迷藏的孩子似的。只等数到十,文种就会前来捉他们。

果然,他们躲在书架后,刚数到十,便见文种一身农民的装扮,追了上来。

文种大夫常与百姓一同躬耕于农田,劝课农桑,又喜欢时时叮嘱大王与范蠡要勤勉于政事,不可荒度。可范蠡却是一个在山野间闲散惯了的人,对各种杂艺兴致浓厚,每每喜欢被勾践拉着一同玩乐,两人最怕在玩乐时被文种逮个正着,教育一翻。

勾践时常说,“文大夫是个人才,可总像文大夫这样一本正经、有板有眼地活着,谁受得了啊!”

于是,偶尔消遣的君王,再摊上范蠡这么个好玩的闲云野鹤,两人便喜欢一同捉弄一下文种。

两人瞧着文种往另一个方向追去,窃笑着偷偷猫进了偏殿里勾践的一处寝室,晃悠悠地一同栽倒在软榻上。

“哈哈,让他找吧。”勾践乐道。

范蠡接道,“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找到我们也没用,哈哈。”

两人连醉带逃又笑,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同躺在那里休息。范蠡更是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勾践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下范蠡,见他气息平稳,便偷偷从怀中取出那只送不出去的碧玉大夫令,连着那方征吴大将军的印,一起轻轻地揣进了范蠡的怀中。

他侧身瞧着范蠡,第一次在映霞谷相见时,范蠡还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如今竟已出落成如此英俊标致的男子。平日里两人每每玩闹一处,竟没有察觉。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勾践躺了回去,心中竟浮现起这样的诗句,一时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的国家蒸蒸日上,而他的身边又有这样一个绝妙的青年相伴,这样的日子,勾践竟有些满足,即使不理会那些个后宫粉黛,也不觉日子沉闷。

勾践忍不住,又侧眼瞧上范蠡的睡颜。

一时竟有些意乱。

“大王!”

文种的声音突然在外堂响起,惊得勾践一颤,将那一点杂思冲的干净。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低吟道,下了榻,便迎了出去。

文种见勾践出来,便拱手行礼道,“大王!”

“文大夫,真是躲不开你啊。”勾践忙将他扶起,笑道。

文种抬头一看,竟发现范蠡就那么大咧咧地躺在大王的榻上,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少伯!你怎么这么无理,躺在大王的床上!”

勾践也跟了进来,直笑着说,“随他去,随他去。”

“起来,你快给我起来!”文种此时已拉扯起范蠡,可范蠡却还睡的香着。

“没事,文大夫,没事,随他去。”

文种见拉不起范蠡,连忙躬身向勾践赔罪道,“大王,身为臣子,上下之礼不可不守啊。”

“唉呀,没事没事。”勾践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少伯,不要在这里装疯。快起来,快起来,”文种又转身来榻上扯范蠡,“起来呀!”

范蠡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睁开瞧了一下,立即拍掌笑道,“哦,这么脏的鞋,踩在大王的榻上。”

文种低头一看,可不,他刚从田里回来,想到一个治国良策,草鞋还没换就急着回宫里来禀报大王,这一地的泥水,一路延绵到大王的榻前。文种慌忙起身站到一旁,又一次行礼向勾践赔罪道,“啊,大王,大王恕罪。”

勾践站在一旁,瞧着那个耍赖耍的文种也毫无办法的范蠡,笑道,“文大夫何罪之有啊,你一定是躬身下田,才弄得满脚泥巴。”

“大王,文种应该先回去换件衣服再回来禀报大王。”

勾践这倒很认同,“就是啊,天大的事,明天早朝再来禀报也不迟啊,来来来……”说着就准备顺势把文种先打发走。

“大王,民乃国之根本,文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改善民生的计策。”

“想好了就更加不用着急了。”勾践拍了拍文种的背,“快快快,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再换双鞋。”

文种看着一地的泥水,想了想,也只能如此,“文种告退。”他刚要走,一眼便瞧见了依然还赖在榻上的范蠡,转身就去扯起范蠡道,“范大夫也要告退,来少伯,起来。”

这一次,范蠡倒是很顺从,也跟着起了身,把身体的重量一下子都压在文种的身上,路过勾践的时候,边走边小声叮嘱勾践说,“大王,你要躲好一点,不要被文大夫给找到了。”

勾践满眼宠溺地说,“你也要躲好啊。”

文种拖着范蠡,两人就这么一步一顿地走了出去。

勾践满脸笑容地目送着他们,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勾践的眼中一扫醉态,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走到书案边,将地图摊开,扫视吴越全境,直指姑苏。

只要有范蠡在,他不信,他拿不下区区吴国!

攻下吴国!他勾践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但,范蠡对攻吴的态度却十分模糊……这是勾践所顾虑的。

可称霸天下的雄心,在这三年里,已缓缓从他的心中升腾而起。从前,越国积贫积弱,他从不敢想争霸天下。但如今,他连吴国也打败了,越国也在文种的帮助下,国力日渐强盛。何况,他还有范蠡这样的能人。

他勾践,为什么就不能争霸呢?他比那些中原霸主又差在哪里?

勾践双唇紧抿,已经下定决心。

成就一翻雄图霸业,是每个君王的最高人生理想,勾践也不例外。

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心,更加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文种将范蠡拉到大臣们用来休息的偏殿,帮他醒了醒酒,教训他道,“你啊,当初,我就是因为你足智多谋,才把你推荐给大王的。”

“但,少伯啊,君臣之间,总得有个礼仪,就算你为大王立了多少汗马功劳,臣子始终就是臣子,要谨守礼仪嘛。”

范蠡笑呵呵地坐在那,听着文种的唠叨,文种长他五六岁,自相识以来,一直如兄长般关心呵护着他,“子禽兄说的总是对的,君臣之间是要守些礼仪的,可我已经向大王请辞了,我已经不是大王的臣子了,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嘛。”

“你这是酒后胡言。”文种皱着眉说。

“唉,子禽兄,我可是当真的,我大夫令都还给大王啦。”范蠡作势展了展袖兜给文种看,又拍了拍怀中。

咦?

范蠡伸手一摸。

嘿,那大夫令的玉牌怎么又回来啦。

文种一瞧,更确信范蠡是酒后胡言了,“赶紧回家洗脸睡觉!”他道,“明天早上还要早朝呢!”

范蠡有点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意了,真是大意了,看来今天这一出戏,他是白忙活了。

“明天早朝我可不去。”范蠡无奈道,“这令牌,我会再找机会还给大王的。要不明天你帮我带过去还给大王?”

文种才不要听范蠡在这说醉话,可又怕他明天真的发了疯不来上朝,毕竟没什么是范蠡不敢做的,便直接拉着他道,“走走走,我现在就同你回家洗脸。”

“什么?你自己有家不回?”

“我明天拉着你来上朝!”

“喂,喂,不必这样吧,子禽兄!”

“喂,子禽兄,你别把你一脚的泥巴带到我家啊!”

最终,范蠡挣扎失败,被文种一路拽回了家。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烫了点小酒,便坐在廊上,望着范蠡那满园的疯长的荒草。

文种指了指园子道,“你真是白瞎了大王赏赐的这么好的宅子。”

范蠡却一付怡然自乐的样子,指着荒草中的几处野花道,“瞧,那是映霞谷的花。”

文种嘲道,“不过是野花罢了,还说什么映霞谷的。”

当年,范蠡以三千死士出奇制胜,挽救越国于危难,可谓一战成名。越王勾践授以上卿之位,范蠡固辞不受,只接受了上大夫之职,勾践又赐会稽城内美宅一座、仆人数十,范蠡虽然接受了宅子,却说习惯了安静,只留了两三个人使唤——这两三个人中自然是不包括园丁的。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这宅子里的花草,都已经这么高了。

“你啊你,三年了,和在谷中时比,真是一点都没变。”文种说着,一种怀旧的情思浮了上来。

范蠡轻轻酌了一口酒,自呓般道,“没变么?”

太阳此时已经偏西,温暖似火的余晖倾洒在整个院子里,一丛丛的草啊花啊,在风中轻轻摆着,像极了曾经映霞谷中的夕阳晚照。

“少伯啊,”文种此时沉了沉声音道,“以后不要再提什么辞官的事了,否则终有一日,大王会对你心存芥蒂。”

范蠡挠了挠鼻子,道,“唉,子禽兄,你也知道,我无拘无束惯了,这一直呆在王城,每日峨冠博带、一本正经的,一日两日还成,时间长了,我哪受的了啊。”

“胡闹!做官,怎么是你想做的时候做,不想做的时候就能随随便便不做的么?这岂是儿戏?你这随心所欲的性子,也该改改了!”文种如长兄般训完,转念一寻思才恍悟道,“而且,你什么时候天天一本正经的了?你明明是终日里,带着大王斗鸡走狗,游山玩水,真当我不知道?”

范蠡打着哈哈道,“啧,子禽兄,这你可错怪我了,明明是大王拉着我去的,我是身不由己啊,”然后辩解道,“再说,三年前出山,是为帮助大王抵御外敌入侵,为了维护越国的安宁,现在我越国国泰民安的,我也没有任何事情可做,每天在这陪着大王喝酒,我还不如去四处游山玩水呢。”

范蠡随手拾起桌上的一颗李子,咬了一口道,“做人要顺势而为的嘛,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便施展才能,不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要退隐江湖,过潇洒自由的日子,不矛盾啊。”

“什么是顺势而为?当年槜李一战后,吴王阖闾薨逝,吴国内乱。正因如此,越国这几年,才有了机会发展,国力稳步上升,这就是我们越国的‘势’,也是你一手缔造的‘势’,你怎么能弃之而去!?你要真是顺势而为,就应该呆在越国,好好做官,有始有终!否则,你这就是……”文种绞尽脑汁,脱口而出道,“就是始乱终弃!”

“对,就是始乱终弃!”

“哈?”范蠡先是一愣,然后失笑道,“子禽兄,你这,你这罪名……哈哈哈,恕在下不能苟同!哈哈哈!”

文种看着范蠡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

范蠡笑着又咬了一口李子,“子禽兄,这李子是……”

文种浅酌一口,只得答道,“就是槜李城外那一大片槜李林嘛,今年丰收,我尝了一口,甜的很,就给你带回来点。”

范蠡听罢怔了一下。

“哦,甜么?”范蠡喃喃道。

是甜,但他却总觉得其中有种隐隐的涩味。

他又瞧了瞧这咬了一半的槜李,怀疑是不是他的舌头有问题。

关于吴国的消息,这三年来,越国的探子陆陆续续地传递回来。

槜李之战后,吴王阖闾因那一箭伤重不治,甚至没有来得及返回姑苏,就在途中薨逝了。夫差虽身为太子,但母家势弱,并不能给他足够的助力,是以国丧未完,吴国几位公子便先后掀起争夺王位的风波。探子报来的消息里称,夫差在伍子胥的帮助下最终站稳脚跟,过程虽谈不上九死一生,但也足够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本来吴王阖闾还在盛年,而夫差也是少年英雄,如果不是阖闾意外身死,夫差本可以在阖闾的培养下平稳地成长,直至继承王位,执掌整个吴国。

一切皆因为那场战争,那场最后由范蠡出奇制胜的战争,让羽翼未丰的夫差,提前冲入狂风暴雨之中,接受残酷世界的洗礼。

槜李林中,当年那咫尺间的对视,从范蠡的记忆深处闪出。

三年了,范蠡不禁想到,经过如此多的变故,那双曾经倨傲的眸子中,是否还有当初的生动?

“喂,少伯,你怎么又在发呆了?”文种报怨道,“唉,算了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早朝呢。”

第二天一大早,范蠡便被文种拉了起来,文种家的家仆昨夜已送来朝服,在文种的“威逼”下,或者说是不停的苦口婆心的唠叨下,两人终于整理妥当,坐了牛车赶去宫中早朝。

不多久,巍峨的越宫宫墙便出现在了前方。

——“以武治国,最多只能治其标,以仁治国,才可以深得民心,治其根本。”

——“当今天下战乱不断,本宫治下的越国,将会是百姓安居乐业之所。”

昨夜,辗转反侧,难以深眠。不知为什么,太子勾践的治国理念,一整夜在梦中盘桓。

当年,范蠡便是为此深深打动,决意追随还未成为越王的勾践——在范蠡的眼中,这不仅是勾践的治国理念,也是自己的政治理想,更是太子勾践向他立下的誓言,是他甘心献出一身本领的初衷。

此时,范蠡望着宏伟的宫殿越来越近,这句誓言又萦绕在他的耳边。他伸手捏了捏额头,一夜多梦,总有些精神不济。

“少伯,不舒服?”文种看着范蠡有些苍白的脸道,“昨夜着凉了?还是酒喝多了?”

范蠡摇了摇头,笑道,“大概老了。”

文种笑骂道,“敢在我面前提老,你小子不想混了。”

他忽而面露关切之色,语气郑重道,“少伯,在这乱世之中,遇到越王这样的仁君,作为臣子,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听我的,别再提什么辞官的事,伤了和气。现在越国形势一片大好,你我二人,就该携手在越国建立一番事业,庇护一方百姓,完成你我当年想一展所学、兼济苍生的抱负。”

范蠡瞧着满脸憧憬的文种,心道:这何尝不是他的愿望。

他又何尝不希望能与文种携手共进,实现理想?

但是……

他摸了摸怀中那枚“征吴大将军”的令牌,不禁暗索眉头,对勾践近日越来越执着的攻吴计划感到深深担忧。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允诺,勾践一直没敢把计划昭告天下。

可勾践,居然连令牌都打造好了……

剧里文种见范蠡醉躺在勾践床上睡觉,说,“大王,身为臣子,上下之礼不可不守啊。”噗,我当时就想,文大夫,你咋知道你家大王是下面那个?(行吧,我想歪了)可是,你信勾践对范美人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么?不知道的去看剧哈,分析一下,写个长评,我给你加精,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辞官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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