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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番外(与正文内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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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月光,铺天盖地的红,走不到尽头的长街……

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的瞬间,宇智波熙醒了,她的睡眠很差,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入睡,最差的那次,整整三天里她只睡了两个小时。

太阳穴周围的神经猛烈地撕打着,忍着磨人的头痛,宇智波熙下了床,脱离了被褥的温暖,后背顿时一片湿冷。她提起桌上的水壶,将壶底最后一层水倒进水杯,冰凉的液体从舌尖一路滚进胃里,将噩梦带来的烦躁驱散了几分。

窗外的雨已经连绵了五十六天,太阳像个顽皮的孩子,躲在厚厚的云雨中不肯现身,即便是雨之国,也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大雨了。

宇智波熙打开窗户,一片灰色,这里的建筑和天空被雨水融成了一体,远远望去,除了灰还是灰。

这时候的雨好像一群不请自来的盗匪,蛮横凶猛地从窗口闯入,劈头盖脸地淋了她一身。

几个月见不到太阳,这种天气很容易让人心情抑郁啊。

宇智波熙支着胳膊坐在窗边,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脚下积了一大滩水。一只精致的纸鹤从远处飞来,她伸出手,纸鹤稳稳地落在手心——天使来信。

她边拆纸鹤,边思考新工作的具体内容。算算时间,歇了快一个月了,抓捕八尾受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佩恩竟然要亲自去捉九尾,宇智波熙缓缓挑起了眉,看来自来也闯入雨隐村给佩恩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人都死了还要追着魂到人家里去搞破坏。

说起来,她也将近十年没回过木叶了,不知道这个久违的故乡现在是什么样子,更好了?还是腐坏得更严重了?听说木叶这几年有些多灾多难,不是被入侵就是被崩坏,连猿飞日斩都死了。

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着,宇智波熙换掉了湿漉漉的衣服,将自己藏在宽大的黑底红云袍子下。她细细涂着暗红色的甲油,一丝不苟的模样仿佛在做什么大事,暗红色的液体像是浓稠的血浆,干巴巴地贴在圆润饱满的指甲上。等到甲油晾干,她又从口袋摸出一枚戒指戴进左手大拇指,晓之“空”。

斗笠劈开密密匝匝的雨水,冷风入肺,宇智波熙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是奇拉比送给她的礼物。行走在雨隐村的街道上,她忽然想起了一些旧事,一些故人。

或许是即将见到记忆里的事和人,宇智波熙既期待又隐隐不安。

数年前,宇智波族灭,唯有两人幸免于难,只不过一个是灭族凶手,另一个是条无处可去的可怜虫。幸存的两人并未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彼此照料,相依为命,反而提刀相向,不死不休。

最终,那个叱咤风云的忍界名门宇智波只剩宇智波熙一人了。

迷蒙水汽中,宇智波熙的视野逐渐模糊起来,两张相似的脸先后浮现在她眼前。少年麻木阴郁,孩童恐惧痛苦,两人的脸不断靠近融合,又在完全融合前猛然分开。

“佐助,鼬……”她低喃道:“我都快忘记你们长什么样子了。”

宇智波熙有两名兄弟,他们都死在了她怀里。

灭族之夜那晚或许是计划出了纰漏,又或许是蓄意已久,本该活下来的宇智波佐助死了。宇智波熙还记得,佐助不断叫着哥哥姐姐,不断向她求救,她用尽了所有方法却怎么都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源源不断的血从那具小小的身体涌出。

她可怜可爱的弟弟。

宇智波佐助的死压垮了另一个少年,宇智波鼬无法接受挚爱的兄弟间接死在自己手里,精神数次崩溃,被宇智波熙找到后,没做什么抵抗就主动撞上了她的刀。

鲜血像水花一样溅开,溅了她满头满脸,滚烫,辛辣,她环抱着他逐渐僵直的身体,直到大蛇丸和鬼鲛找来。

宇智波熙将宇智波鼬的尸体交给大蛇丸后,顺势加入了当时宇智波鼬栖身的晓。她避开了他的代号和搭档,顶替已叛逃的大蛇丸,成为了新的“空”。无搭档,不休息,面对任务来者不拒,短短一年不到,她就被五大国联合列为了S级通缉犯。

世事无常,就连宇智波熙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五大国共同通缉。

雨之国与火之国接壤,雨隐村距离木叶村不算很远,宇智波熙速度不快,赶到木叶时已是两天后的下午。

她坐在高大的古木枝头,望向变成盆地的木叶废墟,神罗天征之下,寸草不生。死的人不知几何,到处都是尸体,哭声尖叫震天撼地,一名青年半截身子埋在废墟里,唯有那头银发随风飘动。

宇智波熙眯起眼睛认出了那人,旗木卡卡西,她和他没什么接触,只知道他是个出色的忍者。

能死在阳光下的机会不多,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虽然跋山涉水来了木叶,但宇智波熙没打算动手,她只想亲眼看着这个埋葬了她全部爱与幸福的地方一步步迈入黄泉。

佩恩的动作停了,一个闪着金光的小子跳出,振奋了所有木叶居民的心灵。

刺眼。

宇智波熙抬手遮住那团如同太阳般耀目的光芒,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鸣人是佐助的同班同学,据说是吊车尾那类学生。

他都长这么大了,好像比她还高,如果……

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她放下挡在眼前的手,有些疲倦地靠上树干。佩恩和漩涡鸣人说着什么,隔得有些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是关于“和平,仇恨,正义,国家”之类的话题。

快死的人容易病急乱投医,连长门也不能免俗。

人人互相理解的时代也好,和平也好,只要人类存在一天就绝不可能实现。

无趣的对话很快落幕,佩恩拦不住觉醒了九条尾巴的漩涡鸣人。宇智波熙四下环顾一圈,向着距离最近的高塔疾行而去。

塔内一片漆黑,瘦骨嶙峋的男人被黑棒插成了刺猬,他身旁立着一名紫发女人,听到响动,立刻警惕看向塔门处。

“是我。”宇智波熙撩起斗笠前的风铃,小南眼里的警惕不减反增,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宇智波熙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解释上,独来独往多年,她早已疏于和她人交流:“不想我杀了小南就把轮回眼给我。”

长门长久地沉默着,死一般的寂静不断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蔓延。

“轮回眼可以给你。”

“要求。”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伤害小南,让她安全回到雨隐村。”

“好。”

三言两语定下交易,宇智波熙端详着浸泡在浅绿色溶液中的眼睛,再一次惊叹于它的美丽。

靠着写轮眼的幻术一路畅通无阻,两人带着长门的尸体安全回到雨隐。小南依旧是雨隐村所有人的天使,她还是那个孤僻嗜杀的空。

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又都变了。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高大男人,宇智波熙平静地将轮回眼交给他。宇智波带土惊讶于她的毫不反抗,“你从长门那儿拿到轮回眼就这么交给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复活木叶之人。”

得到轮回眼和八只尾兽的宇智波带土趁着五影会谈兴风作浪,战争一触即发。

远处是苍茫的戈壁,密密麻麻的小点互相厮杀吞并,宇智波熙扯了扯斗篷,挡去躁动的风沙。斗篷下的身体,人不人,蛇不蛇,丑陋又滑稽。

没有秽土转生的历代火影,没有六道仙人的降世神通,宇智波斑无情收割着生命,忍者联军轻而易举地被这个修罗般的人物碾碎。

献祭宇智波带土后,宇智波斑化身六道,他手持黑色权杖,长发随风舞动,对着人世间放下无限月读。

强烈的光芒褪去,天地间只剩一轮巨大的血月和两头怪物。

宇智波熙坐在神树开出的花瓣上,须佐大手挡在她的上方,暗绿色的蛇鳞在月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一路从脸颊两侧爬进领口。她把玩着一团黑色的流体,垂在半空的蛇尾轻轻晃动。

悠闲惬意的姿态好似一名不知忧愁恐惧的少女。

世界陷入了沉睡,在他创造的世界中将再无痛苦,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而这一切差点就被毁了。宇智波斑望向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那里坐着一个怪异的女人。

他顺着神树的躯干一步步走去,最终停在盛开的花朵下方。他凝视着坐在上面的女人,不发一言。

又一个失去了全部的宇智波人。

“我猜我们一定是饿死的。”宇智波熙率先开口,语气熟稔,好似两人已认识多时,“以后没有人可以耕种,收割,没有新鲜的米面蔬菜,水果鲜肉,也没有人为我们做饭。”

“我们会饿死的。”

“……”宇智波斑想,这个族人脑子有病。

宇智波熙一跃而下,跳到宇智波斑面前,她伸出手去碰他身后的求道玉,手腕被他猛地攥住,“想死吗?”

宇智波斑背后的求道玉顺势而出,神树被砸到的地方瞬间粉碎。

宇智波熙动了动被宇智波斑抓着的手腕,男人顺势放开,她收回手盯着他忽然道:“我饿了。”

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宇智波斑可以数清宇智波熙脸上的蛇鳞。

盯着他是指望他做饭吗?

多年夙愿完成,宇智波斑下意识松懈了心神。想到以后要和这个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有着相似过往的女人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即便孤高如他也生出了两分亲近之感。

宇智波斑以一种玩闹似的亲密动作推开宇智波熙的额头,“不可能。”

下一秒,他的袖子就被人抓住了。脑子有病的女人紧紧挽着他的胳膊,来自陌生人的温度透过衣袍传递到他身上。

“我们去最近的镇上,我想吃番茄口味的寿喜锅,多加些猪肉。你给我做。”宇智波熙扯着宇智波斑,男人并没有挣脱的意思,顺着她的力道不紧不慢地跟着。

“凭什么?”

“凭我们都是宇智波。”

“我刚杀了一个宇智波。”

“凭你年长,我年少。”

“不懂得尊老么。”

“凭……”宇智波熙突然转身,“我和你弟弟长得有三四分相似怎么样?”

宇智波斑有些失神,等到他回过神,宇智波熙已经松开了他,脚步轻快地走在前方,她轻声哼着小调,视周围的人蛹如无物。

厨房里,宇智波斑准备着寿喜锅的食材,热油在锅底滋啦作响,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弱化了他周身的凌厉杀气,平添几分温和。

宇智波斑准备夜宵,宇智波熙偷偷溜出了门,借着亮堂的月光,她闯进了一家甜品店。店里的冰箱放着几样常见的甜食,三色丸子,羊羹,红豆糕,豆皮寿司……她凑近闻了闻,甜滋滋的,还能吃。

零零碎碎,拿了好几样,回到食肆时,宇智波斑的寿喜锅也做好了。她将甜品摆到桌上,开了两瓶清酒,坐在桌边等着斑将寿喜锅端来。

两手空空,宇智波斑空着手从厨房出来了,他坐在宇智波熙对面,自斟自饮。宇智波熙瞪着他,只听他说,“自己端。”

“小气。”

“彼此彼此。”

热气腾腾的寿喜锅不断散发出食物的香味,宇智波熙惊讶地看了一眼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好手艺。男人夹着一块豆皮寿司,送进嘴里,久违的滋味令他微不可查地舒展了眉头。

“嘶~~”

宇智波熙被蔬菜烫到,吐着舌头吹气,引来宇智波斑的嘲讽,“你现在是蛇,吃不了烫的。”

给面前的杯子倒满酒,宇智波熙主动和宇智波斑碰了碰,一饮而尽。宇智波斑慢慢饮下碰过杯的清酒,除了早逝的母亲,这是第一个和他喝酒的女人。

他用公筷从锅里捞出一片肉,裹满蛋液,推到宇智波熙面前。

蛋液清甜,肉片滑嫩。

挟了几次后,斑就不再动了,自顾自地吃着豆皮寿司。桌子对面的女人忽然道:“真难吃。”

“真难吃,番茄好酸,蔬菜发蔫儿,肉又老又腥……”

女人都是这样吃饱了就找茬么,宇智波斑有些莫名,抬眼望去,对面的人低着头,几滴晶莹的水珠她的顺着下巴滴到桌上。

水珠滴到深色的桌上,汇聚,蔓延,瞬间化作汹涌的洪水,溅起的水花飞进了宇智波斑心底,一片清凉。

不知不觉中,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宇智波斑的手抚上宇智波熙的脸颊,细密的蛇鳞冰冷,坚硬。他用拇指逝去从眼眶滚出的水珠,温声问道:“哭什么?”

“世界之大,我却孤身一人。”

宇智波熙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白色长发,与发色如出一辙的皮肤。

和她一样,都是怪物。

宇智波斑只觉女人的眼泪擦不尽,冰凉湿冷的水液浸透了他的指腹,滚烫的血液似乎也跟着凉了下去,遽然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危险就在咫尺,宇智波斑不仅没有防备,甚至丢弃了忍者的本能,沉迷其中,他微微垂首,低声道:“眼泪是什么滋味?”

不需要回答,宇智波斑的手穿过浓密发丝,托着宇智波熙靠近自己,他俯身吮吻着她的眼泪,柔软的唇碾转于坚硬的鳞片之间,唇间蕴含的温度似乎能将所有冰冷的蛇鳞融化一般。

谁也没有闭上眼睛,两人深深凝望着彼此。蛇尾不知不觉中缠上宇智波斑的腰,多出的尾尖垂落在他的大腿上。

漫长的不能被称之为吻的吻终于结束,宇智波斑微微抬起头:“你的眼泪又苦又涩又咸,以后不要再流了。”

宇智波熙坐进宇智波斑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宇智波斑一手端酒瓶,一手顺势揽上宇智波熙的腰,问道:“不吃了?”

“我累了,要睡了。”

怀里的女人发出细微的呻.吟,身体不住地颤动,温热的液体蔓延不休。宇智波斑那头白色的长发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他搂着宇智波熙的手臂不断收紧,直到她停止颤动后,他的手臂终于失力般落下。

宇智波斑垂眸,望着怀中的女人,心想,再也品尝不到她眼泪的味道了。

叫什么名字,好像忘记问了。

宇智波斑仰头喝尽宇智波熙剩下的那半瓶酒,下次,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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