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病治大
“就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当场叫沈市长给我写个条子呢。领导就是高明,不得不服!”达恩豪一听,想到,领导就是领导,方法实在好,自己怎么就想不到,所以赶紧这样又是埋怨自己,又是充分肯定和高度赞扬金学盛主任道。
“达处长只要有沈市长的话,明天我们再找一下滨河商业银行的张董事长。张董事长和我是一个界别的政协委员。”金学盛话峰突然这么一转,又是解释,又是安排,又是说明,对达恩豪这样说道。
第二天,达恩豪按照金学盛的指示,跟着金学盛,坐上单位司机火成亮开的小车,一路奔驰,来到滨河商业银行楼下,从旁边的院门进去,停车,达恩豪跟着金学盛下车,两人进了大楼门厅时,金学盛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停在那里,对他这样说道:
“我兄弟媳妇的工作都没着落,肯定不行,咱们还是不找了吧。小达你先回去,我和小火出去办点其他的事。”
“……”领导金学盛主任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途突然就这样变卦了,事情没跑就放水了,惊得达恩豪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金学盛主任临时放了鸽子,扬长而去,达恩豪只能怪自己命苦,不能怪领导半途而废,不情不愿地自己走着回单位去了。……
“达处长,咱们到禹台开发区调研一下去。”一天在单位刚上班,老实人达恩豪接到代理主持市政府研究室工作的金学盛副主任打来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来。”老实人达恩豪放下办公室电话,连个笔记本和笔都没有顾上拿,就上了代理主持市政府研究室工作的金学盛副主任办公室。
单位司机秃头胖子火成亮,开着红旗牌小车,把老实人达恩豪和代理主持市政府研究室工作的金学盛副主任,拉到了滨河城北一条大沟沿公路进去,好像是主城区禹台经济开发区,听金学盛指挥,停到了一处坪下的路边。
老实人达恩豪跟着领导金学盛,从高坪西边的陟坡爬上坡顶,豁然开朗,上面是一个大坪地,中部位置只盖了一幢楼房,旁边还有地矿勘探支起的高高的井架。
“听说禹台经济开发区有地热资源!”老实人达恩豪若有所思,突然想起来是网上还是报纸还是电视上,看到过禹台经济开发区里发现发热的报道消息,这样对代理主持市政府研究室工作的金学盛副主任说道。
“想办法好好开发禹台,可以把地热新能源利用好,尽快打造成一座现代化新型城市!”代理主持市政府研究室工作的金学盛副主任,站在那里,放眼面前东西是山脉南北一条长长的川谷坪台,一边举平右臂左右一挥,一边对老实人达恩豪信心满怀地这样说道。……
“马上就到年底了,我感觉今年什么工作都没做下呀。年终总结不好编,领导一看就清楚。”一天上班时间,在经济发展研究处办公室里,臭嘴鲁希雷站在这房间中央,又是捋袖子,又是抓头的,有些挠心烦闷地对老实人达恩豪这样感叹道。
“我不干不知不觉都干了这么多活儿。”老实人达恩豪听了,不以为然,也有些惊喜,显得很轻松愉快有备无患地这样卖牌道。
“……”鲁希雷无言以对,只是吐出自己口中像蛇信子一样的舌尖,围绕上下两张厚嘴唇,转着舔一圈儿有些干裂的嘴皮子,闭上嘴,继续听达恩豪给他如数家珍地唠叨一年来的成绩。
“我今年共搞了七项工作:代表本单位起草完成给市政府的《发展绿色精细化工产业,走适度轻经化的新型工业化道路---关于赴新加坡裕朗工业园区考察的建议》,《滨河市贷款道路建设车辆通行费调整价格听证会上的发言》,《对滨河民营科技企业发展现状的调查报告》,《滨河市政府办公厅关于对全市农民失地问题进行调查研究的通知》和参加设计《滨河市失地农民问卷调查》,《滨河市近郊农业研究》,《关于积极引进铝粉加工业,促进精铝加工产业发展的建议》,《滨河特色加工制造业发展战略研究》。”达恩豪坐回电脑前,边翻电脑文档,边给鲁希雷这样说道。
“达处长你干得太多了太好,干个差不多就行了。你看年年评的优秀都是什么人,老又给你不评给,凭什么干这么好。”鲁希雷一脸地阴沉,很不好高兴,对达恩豪包打不平喊冤叫屈地这样说道。其实是做工作阻止达恩豪多干活干好活,妒嫉达恩豪的成效,也在给自己不干活少干活工作应付差事找理由。……
达恩豪由于长期伏案工作,写材料的活儿,就是坐着身子不动,动脑子就行了,动笔杆子就行了,是个费纸、费墨、费笔、费灯、费眼、费人的“一不动”“两动”“六费”之活。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出问题了,先是左侧下腹不舒服,乙型结肠发炎,后是□□骚痒,怀疑得了痔疮。俗话说:“十女九妇科”“十男九痔”,也是很正常的病了,对于写材料的人就更加平常了,应当属于职业疾病的范畴。
按时吃饭,坚持多活动锻炼,尽量少坐着,就不得痔疮,得了了会好些的。但是,由于达恩豪这些常年累月爬格子一族,是不行了。因为你写材料的工作任务太多太繁重,太忙了,你没有时间活动锻炼的,所以各种疾病就找上门了。这是一对矛盾,工作和健康之间的矛盾,不好解决。
一天,达恩豪看《滨河晚报》,在中缝的广告栏看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在主城区的有一家区级健康教育所主办的诊所,能治好痔疮,手术简单安全,技术保障,即治即走,不用住院,价格合理,诚实守信。
怎么办?怎么办?达恩豪拿着这张报纸,思谋了好多天,终于有一天他就心血来潮,猪油蒙心了,这事不好和同志参谋,忘记了和老婆黄爱佳商量,就自个儿跑去大街上,找进一个背街小巷里,一家挂着上面中间有个大红十字的,叫“宜德”的超级秀珍诊疗所,一排平房共四间,一间诊室,三间手术室。
这小诊所设备简陋,诊室和手术室里只有一张铺白色单子的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达恩豪听戴白口罩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大夫”的话,脱下裤子半挂,爬在床上,任由“手术”。这中年“大夫”从他的□□翻出肛肠说,里面有好几个肛痘,需要手术切除,从肠肉中挖掉病痘,手术完了就好了,就开始给他作肛痘切除的手术。
达恩豪刚作完肛痘切除手术,疼得还不是那么厉害,但后来他坚持回到单位上,就越来越疼痛了,疼得他弯腰驼背直不直身子,一动就牵扯到了,呲牙裂嘴,锁上自己办公室地门,裹个大被子在三人沙发上躺着休养,不管白天晚上,这三人沙发都成了他的卧榻了。
“达处长你胆子真大,小诊所那是黑诊所,你也敢去作手术。”尽管达恩豪知道这件事不光彩,不给别人透露,不知道怎么单位领导金学盛那里听来的风声,就知道了这事,找到他问情况,不但没有安慰的话,还这样怪罪他道。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谁能又谁敢打保票,自己一辈子都不犯回错呢!
“我以为这是个小手术,不要紧的,没想到会以小犯大,这样可怕。”达恩豪脸红耳烧,不好意思,下沙发佝偻着身子,两手抱着下腹部,这样说出了自己的不得意的苦衷来。
“你疼痛难受地这么严重啊!我也有痔疮,在工人文化宫对面有个诊所打一针,就再没有犯过,可能是根除治好了。”斜对面办公室地巴其平,听见了也进达恩豪们经济发展研究处办公室,站在金学盛身旁边坏坏地笑着看他,完了收住笑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这样感同身爱地说道。
手术后遗症非常严重,达恩豪特别痛苦,尤其是上厕所拉屎来大的时,疼痛得跐牙裂嘴,鬼哭狼嚎,难受极了。听同事们劝说,达恩豪就找领导金学盛交给写好的假条,请了一周时间的病假,回兰原县城的家里休养。
果然是家里知道了他的病情,老婆黄爱佳和岳母都埋怨他事先不和家里人商量,达恩豪又是同样的一通解释,就是不让家里人事先担心。
“爸你这样呻唤疼得特别凶吗?”达恩豪的儿子正在上小学,放学回家,也来操个尕心儿,偏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关心地这样问道。
“平时还可以,主要是上厕所解大手时,疼得很厉害。我能坚持住,我不怕,慢慢就不疼了,就好了。”达恩豪拉过儿子,摸一摸天真可爱的小脑袋,这样信心十足无比坚强地这样回答道。